打闹过度伴郎挂彩
陈勇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职员,在安徽省安庆市工作。今年2月初结婚,新娘是当地人。
婚礼当天早上,陈勇和3名伴郎开着婚车去接新娘。按照当地婚礼风俗,在接新娘的路上,新郎要给堵着路的村民发香烟和鸡蛋。不过,有的村民比较过分,直接坐在马路中央,索要一整条烟当“过路费”。
“当地风俗是新娘的家人给伴郎和新郎的父亲‘抹红’,就是用红色颜料抹满整张脸。这个环节,伴郎四处躲,新娘的家人四处追。追到后,不仅‘抹红’,还使劲拧伴郎的耳朵,使耳朵看起来和颜料一般红。可能是大家比较忘情,1名伴郎的耳朵被拧破出血。我很担心,当时就送他去附近的卫生院就医。”陈勇说。
陈勇告诉《法制日报》记者,“简单包扎了一下,幸好问题不大。不过,我还是挺愧疚的。对方是我妻子的长辈,我也不好意思劝阻,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受伤。不过,这在我们这儿算是很轻的伤害了,新郎、伴郎在婚礼上挂彩是常有的事。如果伴郎看起来比较强壮,新娘的家人下手会更狠”。
法不责众观念作祟
现代社会,婚庆陋习为何仍然存在,并且在有些地方愈演愈烈?
对于婚庆陋习的受害者来说,他们的感受尤其深刻,从各个层面进行了反思。
方丽玲认为,婚礼陋习的存在与婚礼当事人的态度有着直接原因。就她的经历看,新郎父母的纵容、新郎的漠然、新娘的软弱,才让她在发小的婚礼上出尽洋相,被众人戏弄。对伴娘进行性骚扰和其他伤害并不是个案,也并不仅在某几个地方出现。
“我来当伴娘,是想分享幸福,陪你美美的出嫁,我也是有尊严的人,我没有义务当暖场的玩具。”方丽玲说到这里有些愤怒。
方丽玲认为,从一些媒体报道来看,伴娘已经逐渐成为一种高危角色。“当伴娘时恨不得穿着防弹衣过去。伴娘的意义也在逐渐改变。伴娘本来代表着陪伴和分享幸福,现在却有了很大不同。对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来说,伴娘意味着可以随意侵犯。而伴娘自己也会觉得处境危险,也就很难享受参加婚礼带来的幸福感,甚至会觉得邀请自己当伴娘的新人是在迫害自己”。
乔玉璇认为,地理环境是造成婚礼陋习的主要原因。每个省份都有不同程度的婚礼陋习,形式也不一样。“我不喜欢老公家乡那种夹带着荤段子的表演,我老公也常常说我家乡婚礼的流程复杂。我觉得看这个节目是陋习,但是当地人觉得很好玩很精彩”。
对于婚庆陋习的危害,乔玉璇说:“对我和我老公家人的关系有一点影响。毕竟婚礼之后,我多多少少会认为他的亲戚思想不纯洁,也会担心我的儿女会被带坏,所以能少回婆婆家就少回,所以也就没那么亲密了。”
陈勇认为,有些村民法律意识淡薄,法不责众的“原则”在他们心中存在已久。平时,在普通的生活环境里,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发起攻击,但婚礼上起哄的人特别多,所以大家都认为人身伤害类的行为是“无罪”的。
“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把婚礼定在酒店,也就是只有婚宴这一步,这样就没机会戏弄伴郎、伴娘。”陈勇说。(应采访对象要求,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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